【酒茨】牵丝入戏(虐+HE)(4)
军阀吞×伪戏子茨
没法在双十一掉落更新,那咱们就在十一十二掉落吧
各种私设,民国考据党轻拍。
很感谢各位小宝贝们的催更,我也快被自己的速度坑哭了,终于考完大学的最后一科试卷啦
【预警:本章微甜,但一如既往没有民国风,为了埋伏笔,茨木怕是完全OOC了,卑微又多愁善感嘤嘤嘤】
【之后的几章会进入微甜状态,刀子前的糖你们要嘛?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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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深秋。
枯萎的落叶纷纷扬扬,迷离了大江山的门窗,铺了一地的金黄。
将军府邸内,那棵巨大的古银杏树在秋风中染上了最后的辉煌,并微笑着将这片璀璨的荣光撒向这块孕育了它百年的土地。
茨木匆匆走入这片金色的雨幕,银杏树的馈赠温柔地吻过那头凌乱的银色短发,替他掸去肩上的尘土,试图拂去他眉间的疲惫和忧愁,却无法挽留他的脚步。
酒吞在找他。
突如其来。
难道是上次的袭击事件已经查到幕后指使者了?
茨木接到命令后想都没想,就立刻动身去书房。
刚到门前就看到书房的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士兵站岗,就连周围也没有人把守,他压住心里的疑惑,抬手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
里面传来酒吞沉稳的声音。
茨木得到允许后便转动门把打开了房门,他走进去后才发现书房只有酒吞一个人。
茨木微微一愣。
他以为酒吞叫他过来是为了开会,毕竟酒吞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叫他进书房了,这一年来,他被叫去书房的时候都是和几个军官一起过去的,几个人全程都在商讨公事。
自从酒吞遇到红叶,他便再也没有和酒吞单独相处。
为什么今天突然单独叫他去书房?
茨木没有问,保持着以往的沉默。
酒吞正在批文件,待茨木关上门后,他抬起头,随即蹙眉道:“你就穿成这样出来的?”
茨木一怔,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服饰,暗绿色的军服上干净整洁,扣子已经扣到最高,肩章配饰没有落下,腰带和配枪也没有任何不妥。
他茫然地看向酒吞,“将军?”
酒吞没有回答,低头继续审批文件,然后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去把茶几上的盒子拆了。”
茨木一听,有些受宠若惊。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上面还用红色绸缎打了个蝴蝶结,他以为那是酒吞送给红叶的礼物,却没想到竟然是送给自己的。
茨木屏住呼吸,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礼盒,缓缓拉开上面的蝴蝶结,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羊毛衫上还摆着一副皮革手套。
“你今年的生日礼物,穿上吧。”
对面传来酒吞解释的声音。
茨木怔怔地看着手里柔软的羊毛衫,又望向酒吞。
酒吞依然在一丝不苟地批着文件,并没有看他一眼。
刚强冷硬的脸庞,笔直的军装勾勒出结实精悍的肌肉轮廓,透着浓浓的铁血与炮火气息,禁欲的同时又张扬着他的俊美和狂野。
这是足以让所有女人疯狂尖叫的男人,完美如西方教堂壁画上的天神。
茨木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他还愿意送自己礼物。
茨木以为自己不会再收到酒吞的礼物,自从酒吞突然对自己冷漠相待,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酒吞的下属罢了,一个比副官还要亲近一点的下属。
他开始明白何为云泥之别。
家世显赫的将军,戏子出身的下属,再加上自己命犯煞星,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即使酒吞曾经待他如挚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恩赐。
戏子是最懂人情世故的薄凉,只因为他们演绎了千百遍不同的人生,看透了世上的浮华,无论台上唱过多少生死与共,演过多少繁锦传奇,下了台,舔了妆,从此便是陌路人。
身份的悬殊让茨木认清自己的地位,那时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从此再也没称呼酒吞为挚友,唇齿间只剩下冰冷的“将军”二字。
他不再奢望酒吞会回头看他。
不再奢求酒吞像过去那样,在他疲惫的时候强硬地命令他去休息;在他冷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丢到他头上;在他受伤的时候勃然大怒,一边骂他蠢一边为他包扎伤口;在他为他按摩太阳穴之后拉过他酸软的手指然后轻轻地揉捏着。
尽管酒吞已经送了他七年的礼物,在他们关系莫名其妙降至冰点之后,他就不再盼望自己生日的到来,他认为酒吞不会再记得他的生日,更不会送他礼物。
他不再期待任何东西,直到酒吞突然丢给了自己一份礼盒,让他猝不及防。
原来酒吞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畏寒。
原来他还关心着自己。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遥远。
原来自己在酒吞心里还是有着一席之地。
原来自己并不是只能遥望酒吞的背影。
原来他仰慕的人还是会偶尔回头看他一眼。
茨木傻傻地笑着,仿佛手里的这件羊毛衫和皮革手套散发着融融热意,透过掌心顺着血液的流动传遍四肢百骸,最后淌进他的心窝。
“你站着是想等本大爷替你穿?”
“不不不,我这就穿。”茨木手忙脚乱地除下身上的腰带,解开那排纽扣,露出底下的那件单薄衬衫。
深秋的温度很低,茨木从小身子弱,容易畏寒怕冷,奈何他不会照顾自己, 总是在大冬天穿着一套只有两三件的军装跑来跑去,每次都惹得酒吞皱眉呵斥,最后站岗的士兵们发现将军的大衣老是披在茨木身上。
那时自己每次披着酒吞的大衣,上面残留的气息和温暖都会让自己忍不住幻想被酒吞从背后拥抱的画面,结果搞得自己一整天都在脸红心跳。
茨木迅速穿上了那件羊毛衫,柔软的面料逐渐驱散刚刚在外边沾染的丝丝寒意,适合的码数让茨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他没告诉过酒吞他的衣服码数,但是酒吞却一直都知道自己适合穿多大码。
茨木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身上的羊毛衫,最后才拿起刚刚丢在沙发上的军服准备穿上去。
这时酒吞刚好批完桌上的文件,他拉开抽屉,将那叠文件放了进去,然后起身来到茨木面前。
茨木穿衣服的动作猛然停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尴尬地与酒吞对视。
他不知道酒吞走过来是为了什么,而且还用那双凌厉如鹰隼的暗紫色瞳孔盯着他。
茨木抿了抿干燥的唇,低下头避开酒吞的目光,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这时,他听到头顶传来酒吞的一声叹息,紧接着他看见酒吞伸出那双有力的手,然后细心地为他整理翻起的衣领。
茨木一惊,下意识想要后退。
“别动。”
酒吞低沉的声音随着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茨木怔怔地看着酒吞冷淡的表情,僵硬着身体,大气也不敢出。
这一年来他与酒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靠近过,如今酒吞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他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后颈掠过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不经意般,一触即离,但随之而来的奇异感觉却在那片的皮肤瞬间炸开,顺着每一根神经传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低声惊呼,差点跌进酒吞怀里,连忙伸出双手抓住酒吞的军服,这才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但他依然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酥麻发软,内心深处传来的悸动更是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连忙抬头看向酒吞。
只见酒吞像是没有发觉茨木的异样,依然神色自如地为他整理衣领,就连手中的动作都没有因为茨木突然抓住自己的衣服而顿一下。
可能是不小心擦到的吧。
意识到自己只是太过敏感的茨木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看着酒吞毫无波澜的双眸,又想起方才自己失态的模样,茨木不由得耳根一红,他急忙放开双手,咬牙站直身子,垂着头不敢再直视酒吞的眼眸。
酒吞整理好茨木的衣领后,又亲自为他扣上军服的纽扣,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抚过那一粒粒刻着花纹的暗金色纽扣。
茨木看着那双手,有些失神。
他记得那双手的触感,有些粗糙,但是很大,很温暖,也很有力,被它们握住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那主人捧在心里一般,充满了安全感。
“回暖之前,若是再让本大爷看见你穿这么少衣服出门,你就准备在你的房间里过完整个冬天。”
略带威胁意味的语气唤回了茨木的思绪。
茨木这才发觉酒吞已经帮自己扣好腰带,就连自己的两只手都套上了黑色的皮革手套。
“听到没有?”酒吞见茨木没有出声,危险地眯了眯眼。
茨木赶紧点头,“听,听到了听到了!”
得到茨木的回答后,酒吞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出去吧。”
“是!”茨木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大声回答道,随后转身离开。
酒吞靠在椅子上,目送着茨木离去的背影。
右手手肘撑在雕着繁复花纹的扶手,虎口抵至唇边,大拇指与食指细细摩挲着,眸光深沉,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院子里的古银杏树依然飘落着枯叶,而走过这片金色地毯的男人却不再如往日般忧愁悲伤,俊逸的脸庞挂着大大的笑容,脚下的步伐轻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蹦起来。
他现在快乐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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